汉安元嘉与永寿,东京碑字皆未磨。
汉安、元嘉和永寿这三个时代,东京的碑文都没有被磨灭。
今人独于此碑惜,谓出中郎重摩挲。
现在的人特别珍惜这座碑,说这是中郎亲自重新摩挲过的。
或云会稽考古误,太史郎那中郎过。
有人说会稽的考古有误,太史郎哪里能超过中郎呢?
元常元嘉卒史字,稚圭信否图经讹。
元常、元嘉、卒史字,稚圭是否相信图经有误呢?
箭筈门閒殿基砌,嘉靖年以粗沙劘。
箭筈门间的空地和殿基砌得整整齐齐,在嘉靖年间用粗沙来修饰。
赵崡所以慨作跋,跋与洪赵非一科。
赵崡因此感慨写下跋文,跋文与洪、赵的跋文风格不同。
谁知此跋宛在此,叶叶蝇楷如擘窠。
谁知道这个跋文就在这里,字迹清晰如同初写一般。
椒花舫深尘不到,未展额篆先吟哦。
椒花舫深藏在尘土之外,还未展开的印章篆文先让人吟咏起来。
上溯《周礼·职方氏》,下荐巡狩丰年歌。
上可追溯到《周礼·职方氏》,下可推荐巡狩丰年的歌谣。
霸陵新丰地特纪,袁君孙君绩骈罗。
霸陵和新丰地区的记录特别重要,袁君和孙君的作品如骈文一般。
昭卬瞻仰女汝合,鉴亨字更加切嗟。
昭卬、瞻仰、女汝的合璧,鉴亨的字体更加让人赞叹。
惟初分隶次仲作,王萧之志交相诃。
从最初的隶书到次仲的作品,再到王萧之志相互指责的年代。
建初熹平源测委,韩诗郑易谚则那。
从建初到熹平的演变历程,韩诗和郑易的谚语又该如何解释呢?
篆与隶分递相减,初但俯仰无撇波。
篆书和隶书的区别逐渐减少,最初只是俯仰而没有撇波的笔画。
华山华亭记樊毅,三碑皆系于光和。
华山和华亭的记载出自樊毅之手,三座碑都与光和年间有关。
建宁之前建初后,篆隶斟酌无偏颇。
在建宁之前和建初之后,篆书和隶书的书写都恰到好处。
镕金屈铁六百字,金精白帝高嵯峨。
熔金屈铁般的六百字,金精和白帝高耸入云。
三峰万古一元气,想见于此旋义娥。
三峰万古长存一气相通,我想象它们与世隔绝般的美景。
精神融结到此本,二百年前已无多。
精神融入字体的结合是这一本书的精华,二百年前就已经没有这样的多了。
云驹云雏二东子,墨庄楼中同手摩。
云驹、云雏两兄弟和墨庄楼中的友人一同欣赏着这些手摩字迹。
郭髯题曰郭香察,小史递以冻笔呵。
郭髯题写的郭香察之名,小史们用冻笔书写着。
装池一艺成故实,方于鲁亦矜丸螺。
装池这一技艺成为过去的传统,方于鲁也以此为荣。
松谈阁又翠微阁,山史笔力追隶蝌。
松谈阁和翠微阁的山史笔力可以与隶书蝌蚪相媲美。
孙顾二跋不可见,诸老白发来婆娑。
孙、顾二人的题跋已经无法看到,许多老友都已经白发苍苍了。
百年又随江南客,星虹万丈藏烟萝。
一百年后我又随江南的客人来到这里,星虹万丈隐藏在烟霭之中。
君今轻装南返北,一本匣抵千金驮。
你现在轻装南返北方,这一本却能抵得上千金的包裹。
君精六书胜于郭,尉律不止言虞戈。
你精通六书胜过郭氏,你的官职不仅仅是因为虞戈之名而得到认可。
宜讨本原证文字,昌黎所谓如悬河。
应该从本源上讨论文字的演变过程,就像昌黎所说的那样滔滔不绝。
亭林昔亦吉金拟,但稽职司不及他。
亭林过去也喜欢研究吉金之器,但他的职责并不止于此。
一碑可以该汉隶,娄机字原较若何。
这座碑可以代表汉隶的特点,娄机的字原本又是什么样的呢?